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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植物人弟弟
2022-05-11 23:43:42
by 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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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植物人弟弟
他是我遇到的最为无助的人,然而他的存在给我们带来了祝福。
在我生长的屋子里,在同一间房的一个角落,在同样的窗下和同样的乳黄色的墙壁旁,我的弟弟奥立弗,仰面朝天在他的床上生活了整整33个春秋。奥立弗又瞎又哑,双腿奇异地扭曲在一起,甚至没有力量抬起自己的头,当然更不可能有学习任何东西的智力了。
我现在已是一个英语教师,每当我给学生介绍又瞎又聋的女孩海伦?凯勒顽强生存的故事时,我总要告诉他们我的奥立弗的事。曾经有一个男孩儿举手问我:“哦,先生,您是说,他只是一株植物吗?”
我愣了几秒钟,是啊,我和我的父母喂他吃饭,我们帮他换尿布,我们帮他洗澡,还胳肢他使他发笑我们总是凝神侧耳;当他咯咯发出笑声,而我们正在楼下看着电视;当他上下摇晃着手臂,把床搞得吱嘎乱响;当他在深夜轻轻地咳嗽……我们总是倾听着。
“是,我想你可以把他称为一株植物,可我还是叫他我的弟弟奥立弗。”我说,“我想你也会喜欢他的。”
我母亲怀奥立弗的时候曾被一只煤气罐里的漏出的煤气熏倒,我父亲把她抱出门外,才使她苏醒过来。
那年,奥立弗出生了,看起来十分健康、丰满、漂亮。几个月后,当我母亲抱着他站在洒满阳光的窗前,奥立弗却直视着太阳,我母亲才猛然意识到她的可爱的宝宝竟是个瞎子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我父母逐渐了解到,失明仅仅是问题的一部分。
纽约城里西奈医院的医生告诉我父母,对于奥立弗他们已无能为力了,他不想让我的父母再捕捉那渺茫的希望,他说:“你们可以把他送到慈善机构去。”
“但他是我的儿子,”我的父母回答道,“我们当然要把奥立弗带回家。” 这个好大夫欣慰地说:“那么带他回家,并且好好地对待他吧。”
在圣诞节,我们为奥立弗包好一盒婴儿麦片,放在圣诞树下:在7月的热流中,我们用清凉的毛巾轻抚他汗湿的面颊:在他的床头,我们请来了主教大人挂上他的洗礼证书……
即使在奥立弗去世至今的5年里,他也一直是我所遇见的最为孱弱、最为无助的人,然而他也是最为有力人们中的一员。除了呼吸、睡觉和吃饭,他不可能做任何事,但是他却肩负着,激励着别人洞察世界的责任。
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,我母亲常说:“你能看见这个世界,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吗?”她描述着,“当你走进天堂,奥立弗会扑向你,拥抱你,他会对你说:‘谢谢你。’”
如今,许多父母们会面对这样的问题:智力有些迟钝的孩子,大多好动,爱撒野,需求莫测,要不停地看护。于是,好些众多的人除了把孩子们送到慈善机构之外,似乎别无选择了。
使我们深感欣慰的是,尽管奥立弗并不需要我们整天守在他的房里,因为他从不知道他自己的状态,可他的存在,他真实而平静的存在却给我们带来了一种美好的情感。
我刚20出头时,遇上了一个女孩并堕入了情网。几个月以后我带她去我家见我的父母,在我母亲去厨房准备晚餐的时候,我问那女孩:“你想看看奥立弗吗?”
“不。”她说。
不久,我碰到了露易,我也带她上我家。到了该我去喂奥立弗时,我很为难地问露易是否愿意去看看奥立弗。
“那当然。”她回答。
我坐在奥立弗的床边开始喂他。“我能喂他吗?”露易满怀同情,轻松自如的问我。我把碗递给她,她便开始喂奥立弗……
这就是无力者独具的力量。他能使你知道该和哪个女孩结婚。如今,我和露易已有了三个可爱的孩子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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